智障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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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帝二世/帝韦伯】环——顺流而下

1. 

那个身着奇服的异乡人突兀地出现在马场中央。

昨日,一个色萨利马商大言不惭地向他的父王腓力二世以十三塔兰的天价兜售一匹“世间难寻的良驹”。这马的样貌的确奇特,通体黝黑,只在前额有一块牛一般的白斑。而它的脾性也是一等一的刚烈,父王及其骑友无一将其驯服。亚历山大感到惋惜的同时,不服输的性子也一并冒头,便同父王打赌要亲自驯化这头野兽。天佑男孩,暴烈的马驹在他手里服服贴贴的,他便一跃而上骑马疾驰起来。在周围人的喝彩中,他为他未来最忠诚的伙伴起名“布西发拉斯”。

尽管合适的马具尚未打造完毕,年幼的小王子并不会放弃一丝一毫与新伙伴交流感情的机会。太阳刚刚升起,亚历山大便一个人摸来马厩,偷偷牵出一样兴奋的布西发拉斯,在空旷的马场里驰骋起来。

在看到男人的同时,亚历山大眼疾手快地调转了方向,这才阻止了一场人被马践踏而死的惨案。

眼前的男人浑身上下一片漆黑,唯有胸口与肩上的两条红色长带惹人眼球。阳光从他身后照射在男人身上,照亮了男人瞠目的表情:嘴巴微微张开,有些颤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迟迟未能言语。

“异乡之人,你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

亚历山大终是发问了。

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该是咽了口唾沫。似乎是组织好了措辞,他单膝跪地,低下头颅,沉声开口。

“……为成为您的臣下,为向您宣誓忠诚,为同您一道前往世界的尽头,寻得那一片俄刻阿诺斯。”

男人抬起了头,牢牢注视着他。

“臣为您而来。”

男人专注而虔诚的神情令亚历山大为之动容。他翻身下马,走到男人的身前,轻抚上男人的脸庞。

“如今我尚且年幼,比起臣下,更需要指引、教导我的师长。你是年长之人,又说要同我一道前往俄刻阿诺斯,想必知晓不少,就先让我唤你一声‘老师’吧。”

男人这回并未愣神太久,很快便露出了复杂却又释然的笑容。

“是。吾王。”

亚历山大一惊。尽管腓力二世当下相当看好他,可男人的话到底是要招来杀身之祸的。

“你……”

如同男人突兀的出现一般,他突然就消失在亚历山大的面前。

而亚历山大毫无根据地觉得,他们还会再度相见。

2. 

就如亚历山大所想的那般,男人再度出现在他的面前。

腓力二世遇刺身亡后,享有继承权的男性接连身亡,再加上亚历山大再度令底比斯投降,令雅典臣服。毫无疑问,他便是马其顿王国的新一任掌权者。

“宙斯之子”,奥林匹娅斯这般呼喊她的儿子,所有人便也这样呼喊他,他自己同样深信不疑。腓力二世征服过大片土地,他势必要比先王征服得更多。

然而登位过后,亚历山大首先得解决国库紧张这一当下最严重的问题。

显然,不仅是他,下属们也认为出征色雷斯是成效最好的一项选择。达成共识的会议耗费不了多久,倒是其他在亚历山大看来并不必要在军事商议上提出的事项花了不少额外的时间。

例如向后宫添置王妃。

他那强势的母亲,奥林匹娅斯,想必已私下授意过不少人,以至于他从大半的人嘴中听到了几个同样的名字。尽管他敬爱着自己的母亲,却并不喜欢她在政事上过多地插手。比起女人,他现在更渴望征服,征服更多的土地。然后……

毫无疑问,这个提议除了浪费时间外毫无作用。好在出征的时间已敲定在一个多月以后,这是亚历山大感到最满意的地方。

用过了晚餐,亚历山大准备趁这个难得空闲的晚上读一会儿《伊利亚特》。他甚是喜爱这本史诗,即便书页已有了些破损也无法阻止他时不时翻阅的习惯。可走到了门口,亚历山大察觉他的软塌上横卧着一个人影。

是夜侍童?不,没有哪个夜侍有这样的胆量擅自卧在软塌上。何况从身形来看,男人应该超过了夜侍童的年纪。而那头黑色的长发,难不成是欧迈尼斯?

他带着戒备再度走近了些,这次终于看清了男人身上的异族服饰。

霎时,大脑便从记忆深处挖掘出12岁初见的那惊鸿一面。

软塌上的男人看起来比记忆中要来得年轻,紧皱的眉头倒是与当年别无二致。男人面朝里边半蜷着身体,贴身的衣物勾勒得身形更加瘦弱。

“是什么在困扰着您呢?……老师。”

当年不过是神迹般的短暂相见,时隔六年,亚历山大却毫不犹豫地以“老师”称呼着未闻其名的男人。

他爬上卧榻,从后面将人整个环在怀里,让男人靠上了自己结实的胸膛——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比男人还要高出几分了。

仿佛是有了依靠一般,男人的眉头渐渐松开,嘴里随之溢出嘤咛一声,倒是比那些抱过的男女还要撩人。亚历山大不禁笑了起来,伸手替男人从脸颊上拨开凌乱的发丝。柔顺的黑发自他指间滑落,触感同他的想象一般美妙。

许是被亚历山大胸腔的振动扰醒,男人渐渐睁开了眼睛。他眨了又眨,似是在努力聚焦,纤长的睫毛上下飞舞,如同翩翩蝴蝶掠过亚历山大的心房。这又让亚历山大笑出了声,他撩起男人的一缕头发凑到嘴边亲吻着。

男人转过头,与亚历山大对上了视线。年轻的国王便眼瞧着红晕迅速爬上了男人原本充满迷茫的脸,耳朵根更是红得发烫。王心生爱怜,便凑向男人的鼻尖再度落下一吻。

这回倒是没让男人的脸更红上几分。男人只是怔愣着,痴痴地用视线描摹着亚历山大的模样,然后整个面向王转了过来,伸了一半的两臂缩了缩,最终化作一个温柔的拥抱。亚历山大便也伸出双手回应,他将脸埋在男人的脖颈间,慢慢嗅着男人身上如花叶焚烧过后的气息。

“我要出征色雷斯了。”

亚历山大就着拥抱的姿势凑在男人的耳边说道。他感受到男人的身体瞬间一僵,又很快放松了下来。

“……您会胜利的。国库会被重新填充,您也将一报特里巴利带来的屈辱,并顺利进军伊利里亚。”

“埃及,波斯,更遥远的东方,都将为您所征服。”

许久,男人给予了回复。亚历山大将其当做了拉斐尔的神谕,而并不过问男人缘何知晓他未曾和任何人说过的想法。男人知道……不,应该是深谙他的一切。毫无根据,亚历山大却如此确信着。

舒适的夜风透过窗户,吹得人昏昏欲睡。很快,亚历山大便听到了男人绵长的呼吸声。他稍稍松开了手,让男人躺得更舒适一些,自己也躺在一边,拥着男人一起沉入了修谱诺斯赐予的安眠中。

直到早上被影武者叫醒,亚历山大这才发现自己早已睡过了平日起床的时候,起先神志不清时更是差点将同来的书记官误认作那人。不知男人是何时消失的,空荡荡的怀抱让王有些失落,但他很快便振作起来——胜利的预言已经降下,无需忧愁,唯有征服。

这必定不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3. 

正如男人所言,亚历山大一路向南进军,成功令埃及投降。他在那里被誉为法老,被当地人尊称为“太阳神阿蒙之子”。他在向母亲叙说见闻的信中谈及此事,从回信来看,显然他的母亲对此极为满意。奥林匹娅斯优秀的儿子乃神赐之子,理应得到世人的尊崇。她对此深信不疑,更是为此一直培养着赫菲斯提安兄妹,尤其是深受其影响的妹妹,作为能使用魔术的“另一位王”,她替亚历山大解决了大大小小不少的麻烦。

然而这位青梅也是出了名的脾气不好。

东征波斯是亚历山大长久以来的念头,在埃及充分补给过后,他便率军返回亚洲,准备北上同大流士三世做最后的清算。但这两天由于星象不吉,军队只能在原地安营扎寨,亚历山大耐不住性子想一个人去猎些野味,但每每偷溜都会被影武者迅速捉到。

“麻烦你记得自己还有个国家要管。”影武者愤然,“别和我说自己不会失踪。这里已经接近波斯的地盘了,我军声势浩大,谁知道波斯会不会有刺客埋伏在附近。”

“好吧,好吧。余就在附近转转……”

“一片林子有什么好看的。”

“余觉着前面那条河就不错……”

青梅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亚历山大都快举手向诸神发誓了,才勉强让她接受“一个人在河边坐着”这一怎么看怎么不靠谱的想法。

而亚历山大坚持要一个人去河边的理由……

果然,那个身影正坐在河岸边,似乎在绞干衣服上的水……难不成是掉河里了?

随着他的接近,眼前人的身影越发清晰起来。黑发堪堪过肩,在最后扎了个小揪。一边拧着衣服,一边嘴里还在嘀嘀咕咕的,大概是在咒骂自己的倒霉。清亮的声线不同以往,就像是……

就像是青年人一般。

这怎么可能呢。亚历山大暗自摇头。

他并没有控制自己的脚步声,对方也注意到了有人接近,便朝着亚历山大转过身来。

那是一个刚刚抽条的青年人。尚且有些潮湿的发丝贴在脸上,眼瞳在月光下泛着波光,宛如自河中而来的宁芙抓住了亚历山大的视线。

“你……”

青年人本愣在原地,听到他开口,倒是有些惊慌失措,险些再次摔进河里。幸好亚历山大眼疾手快冲上前拉住了人手臂,这才避免了青年二次落水的尴尬场景。

青年的脸不争气地红了,在亚历山大善意的笑声下抿紧嘴巴屈膝坐在了王的身边,抱紧了腿便一言不发。两人一时间无语,唯有哗哗的流水声扰动着亚历山大的心。身边人的身上还没有沾染上他不曾忘记的焚烧的气味,一举一动都透露着青涩的气息。

他竟已经比他的老师还要年长了。

“……我在逆着你行军的路线一路向西。”

青年人像是终于找到了话题,用尚不流利的希腊语磕磕绊绊地一股脑向亚历山大倾诉着。说自己吃不太惯印度的咖喱,说自己在波斯时遇上黑帮丢了行李甚至险些丢了命,说自己在巴比伦受骗被人绑架最后脱逃。

“我是不是逊弊了。”

说到最后,青年将脸埋进膝盖里,感叹着自己的弱小无能,尚未意识到一时的激动向王者透露出怎样的讯息。

然而亚历山大只是稍稍惊讶,随即拍了拍青年的背。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仿佛就在等待他的这句话一般,青年瞬间抬起头,泪眼汪汪地望向他,又用衣袖胡乱揉去了滑落的泪水,露出坚定的神情。

“我会继续向西去,我要去到希腊,去到马其顿,去到你的国家。因为你在那里。”

亚历山大便笑了。

“是的,我在那里。”

青年也笑了。

“而你会继续向东,向东,再向东。你不会停下脚步,因为你还没有抵达俄刻阿诺斯。”

“那么你是自俄刻阿诺斯而来吗?”

问话令青年露出些许无措。但青年很快收拾好表情,露出一个安定的微笑。

“……是的,我自俄刻阿诺斯而来。”

“也不是,我还未能同你一起抵达那里。”

亚历山大便不再多问了。

远处传来口哨声,看来再不回去,他那暴脾气的青梅就得亲自来逮人了。察觉到亚历山大即将离去,青年也急忙起身。许是用力过猛,一个没站稳便向河水倒去。

“哗啦!”

水溅了王一身,待他用手抹了把脸再度望向河里时,人早已无影无踪了。

亚历山大刚走进树林,他的青梅便从树上跳了下来。

“你是去河里游了个泳吗?”

“余只是和一位美丽的宁芙约会了而已。”

他再度回头望向那条河,河水依旧流淌,月光依旧宁静,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他打心底希望这不是最后一次。

4. 

在他30岁那年,那人并没能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夜深人静时,伊斯坎达尔也曾推算过自己遇到那人的时间。十二岁,十八岁,二十四岁,恰好都隔了六年时间。或许再一个六年,那人就会再度出现了。

然而直到他征服印度,手下的军队出现了厌战的士气,他不得不收军撤回波斯做进一步的打算,那人也依然没有出现。

“是因为余没能继续向俄刻阿诺斯进军吗……”

伊斯坎达尔重新整编了军队,将大量波斯人也加入其中,准备再次出发,却不想自己竟会突然倒下。

连日的高烧不退使得他无法安眠。他的好友,赫菲斯提安兄妹一年前离他而去,身边最亲密的将领们大抵都会劝他休息,霎时他竟发现身边没有一个人可以一吐心扉。

门边传来动静,约是仆人来搀扶他去洗浴的。

伊斯坎达尔催促自己的眼球转向门口。一片模糊的视野中出现了一道绿色的身影。

“……余是在发梦吗。”

那道身影看起来顶多被称作少年,以他的习惯大抵会唤一声“小子”。宫中没有这样一号人物,他努力用混沌的大脑思索来者何人。

直到少年走到他的跟前,握住了他的手。

感受到一阵热意自交叠的手心传遍全身,伊斯坎达尔觉得视线和大脑也清明了不少。他再度定睛望向来人,心中浮现了一个几乎令他发笑的猜测。

“余有去到俄刻阿诺斯吗?”

少年人不发一言,只是双手握得更紧了一些。

“真想再往东边去看看啊……”

“……会的,你一定会看到的。”

夕阳的余晖照射在少年人身上,模糊了他的脸庞。尽管手上有水滴落下,但伊斯坎达尔相信那会是一个笑容。

一片金光中,少年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卧榻边上。

沉入高烧带来的昏迷前,伊斯坎达尔仿佛看到了一座殿堂正缓缓向他敞开大门。

5. 

于郊外的森林空地上,于英灵的召唤阵中,伊斯坎达尔看到了跌坐在地上却神情激动的他的御主。

好久不见,小子。

他在心里默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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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某张热图的激情短打,漏洞百出,请不要打我。

既然有个“顺流而下”就应该有个“逆流而上”,但到底什么时候有,我也不知道。

【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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